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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礼智之名，因此而起者也。

皇侃的发题专门谈到论与语字义。《后汉书》卷五四《杨震传》：震少好学，……后有冠雀衔三鳣鱼，飞集讲堂前，都讲取鱼进曰：‘蛇鳣者，卿大夫服之象也。

故执经最初意味着处于一种卑下和学习的状态。郭永吉排比史料，指出执经者有时指教授之人，有时指受教之人，须据语境而定【23】。义学僧人撰制义疏，受儒家解经传统之影响。讲经时专门摘出的经典文句，要么难读，要么可以制造为话题。乡里莫或开馆，公卿罕通经术。

正面的讲解结束之后，在场听众针对讲解提出问难，所谓音辞锋起，问难泉涌。余嘉锡谓： 博士讲经，初不持本。虽尧舜不能去民之欲利。

同样，有些有之中者的人也不是一定不及于外【5】。此处争夺残疾淫乱即是后果，亦即是恶，但情性或情与欲本身却是中性的。在《荀学价值根源问题的探讨》一文中，唐氏对此有更明确的表述，其云：关于人有好善恶恶的道德情感一点：荀子不但在《强国》篇说人有恶污漫争夺贪利，好礼义辞让忠信之性，而且《性恶》篇也说：‘人之欲为善。但如果此一理解成立，当下便与荀子所主张的今人之性固无礼义性不知礼义相矛盾。

首先，依荀子，人之性无礼义，性不知礼义，而礼义又被理解为善。然而，我们暂且撇开这一问题不论，假如我们分析上引的那段文字，便不难发现荀子十分强调凡人之欲为善者，为性恶也此一说法，其中凡人之欲为善一说又最能引发人们的联想。

即便苟有之中者，亦非必不及于外，盖依欲望的逻辑，仍可以视有若无或视有为不足，故而所谓苟有之说依然是苟无之中者，必求于外。故富而不愿财，贵而不愿势，苟有之中者，必不及于外。然则性而已，则人无礼义，不知礼义。但遗憾的是，作者认为，荀子的天君之心不仅有主动追求礼义之善的能力……而且更是礼义之善的根源，其本身原具有道德价值义[13]（50）。

今人汲汲于求善，则可证明人性不善（无善）。今人之性，固无礼义，故强学而求有之也。通过对中外学者关于荀子凡人之欲为善者，为性恶也的理解以及对苟无之中者，必求于外苟有之中者，必不及于外的分析，可以看到他们的观点虽良莠不齐，各不相同，但这些观点都从不同的角度深化了我们对荀子有关道德动机思想的理解，值得我们正视和思考。但荀子认为只有主观的愿望和能力，并不能保证善的实现。

然而，‘好义也属于人性吗？这里我们必须提醒我们自己，他所谓人性的恶不被认作是利己主义（egoism）[9]（287）。至于唐氏的第二个论证，凡人之欲为善一说的确是荀子对人性恶的论证，尽管荀子在很大程度上以欲望来规定性的实质内容，但正如唐氏自己所说：通观《荀子》全书，并没有以欲为恶的意思。

此外，葛瑞汉引用《大略》篇一段来说明荀子的人性除了性恶外，还有好义的一面。又，礼义是善，无礼义即是恶。

这两种含义颇不相同，前者属于人的情性欲望（性之欲），后者属于人的思虑谋划（心之虑）。【5】可参阅周群振：《荀子思想研究》，文津出版社1987年版，第55页;周炽成：《荀韩人性论与社会历史哲学》，中山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0页，等等。人之欲善而恶恶，好礼义辞让忠信而恶污漫争夺贪利，何以证明其为天生之性，而不是后得之伪呢？因为人之欲为善，和人之为礼义辞让忠信，都是全称命题，是断说人的一种普遍性。在《荀学述要》一文中，唐氏说：荀子认为人在生之所以然之性中，不但有好利恶害，好荣恶辱之性，而且也有欲为善，好礼义辞让忠信之性，有可以知仁义法正之质，可以能仁义法正之具。【7】参阅陈大齐：《荀子学说》，中国文化出版事业委员会1956年版，第55页。由此而观，荀子所谓的人之性恶是由于其基本的动机结构（如人的各种欲望与情感）中好利的独特倾向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争夺和无序，而从仁与礼的道德角度上看，这样的结果显然是不可欲的。

唐氏此处所说大概指的是牟宗三和劳思光等人的主张【19】，今且不论。如此看来，荀子所说的性恶并不是以人在经验层面的属性来描述人性，而是以情性这一人的基本的动机结构来了解人性，故而柯氏认为情性概念构成了荀子思想中的基本的动机结构。

因此，一个人欲为善、一个人缺少善和人性恶，至少在道德上是中性的。唐端正便认为，许多人认为荀子只从动物性去了解人性，这实在是个非常严重的错误[11]（47）。

在此段中，就利或欲利而言，荀子在其人性论中有明确的论定，但荀子此处将义与利或好义与欲利并列，似乎强烈地暗示出义或好义也被看作是人性的一部分。柯氏认为，《性恶》篇所谓的人情甚不美之说所包含的善恶概念，其实是在道德的观点下所给出的描述，而人之欲为善者，为性恶也一段所表达的真实含义是有关欲望的观点。

然而，我们该如何为荀子的论证寻求尽可能融贯的解释？此处最关键的地方涉及荀子对人性欲望的了解。用此观之，人之欲为善者，为性恶也。我们先看相关的注释，杨倞对此注云：为其性恶，所以欲为善也（《荀子注·性恶》）。《大略》篇的原文如下： 义与利者，人之所两有也。

（《性恶》）【20】唐氏此说包含许多混杂，不待一一辩证【21】。从杨倞的用语分析，凡人之欲为善与性恶之间被理解为一种因果关系，我们可以表述为：因为人之性恶，所以欲为善。

但在中文语境中，欲或想的含义模棱两可（ambiguity），至少可包含两种解释：一是欲望、渴望（desire）做善事。由此观之，从道德哲学的角度来看，在荀子，善固然是心伪的结果，恶又何尝不是心的失责？【24】 对于荀子凡人之欲为善此一说法的理解，学者之所以将其主语理解为性，除了有出于为荀子辩护的温情以及文本的特殊脉络外，其病多在执一而不通，不能从解释的融贯性原则出发，在荀子的思想系统中给予恰当的衡定。

这一普遍性，只能是不可学不可事而在天者之性，而不可能是可学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之伪。换句话说，葛瑞汉一方面承认荀子主张人性恶，但另一方面又认为，人性之所以恶，就恶在欲望的杂乱。

难怪有学者会认为，荀子的这种说法非常奇怪（oddness），因为我们很难总括出荀子在此中究竟说了些什么【12】。人无礼义则乱，不知礼义则悖。但葛瑞汉却话锋一转，提问到，荀子的命题逻辑将促使他假定存在一个摆脱任何倾向的超越的‘义吗？他在别处说道，人兼有‘欲利与‘好义两面，除了在极端好或极端坏的政府中，任何一方都不会免除。今撇开他将《强国》篇好礼义、辞让、忠信理解为生之所以然之性是否恰当不论【22】，显然，唐氏此处将荀子凡人之欲为善一说理解成人性中固有好善的主观愿望，换言之，此处所说的欲被理解为性之欲。

显然，在荀子看来，凡人若本其固有的知能，认知、能习仁义法正，则皆可以为禹，故在理论上，人之性恶与善者伪也皆是全称命题，蕴含着凡是善的行为，皆出于伪。此中原因正在于通常认知中的广与富等所谓有的界说，相对于欲望的永不知足而言，依然可以是主观性质感受上狭与贫的无，故广犹求其广，富犹求其富。

性不知礼义，故思虑而求知之也。我们再看对凡人之欲为善者，为性恶也一句的理解。

对此，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梳理：其一是对有关凡人之欲为善者，为性恶也一句的理解。其次，在上述的一段引文中，荀子明确说出了凡人之欲为善。